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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叫赢子婴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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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军报再来,必然是孔雀王朝为之!(第1页)

    我们事前说好的,明明说好的。商行上下几百口人等着活命!怎么能不算了!    侯府这样朝令夕改,如何服众!    你们这个样子欺侮人,威宁候知道吗!    焦爷,焦爷,别这样,别这样,我哪里做得不对,还请告知,我改,我赔礼,我给你跪下了!行吗    砰!    求情的人被一脚踹出老远,在地上翻了几滚才停下。    嘴里仍在痛苦地絮叨着: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    滚!一个劲装打扮的壮汉立在侯府门前,应该是侯府里养的家兵,正戟指其人,声音凶狠:再来闹,杀你全家!    告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地上那人咬牙忍受了一阵,缓过气来,爬起身慢慢地走了。    姜望远远地看了一眼,认出来其人。    当时在里院寿宴上,武功侯突然来访的时候,所有人都站起来相迎,有些客人更是迫不及待地迎出门,此人就是其一。    应该就是那个行为,得罪了威宁候府,让早先谈成的什么事情泡汤了。    具体事情无从知晓,但想来对此人所在的商行来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对家大业大的威宁候府来说,或许只像是赶走了一条野狗,无关痛痒,也无足轻重。    姜望一声不吭,默默往黑夜里又站远了些。    能说被赶走的这人自作自受么能说他愚蠢看不清形势么他怎么说也代表了一个几百人的商行,在一般人里,应该算是有些家底。但在两位功勋侯爷面前,他能算得上一个屁吗    骤然听到武功侯的名头,他敢不连滚带爬地去迎么    威宁候府就因为这点事情,如此逼迫。    那个出声威胁的壮汉,应是威宁候府的家兵。姜望听得出来,那一句杀你全家并非虚言恫吓,而是切切实实带着杀机。    只瞧被威吓的人吓成什么样,就能知道这句话的说服力了。    威宁候府随便一个人出来,就可以动辄杀人全家    从此事可见,对威宁候府来说,雍国的律法,简直是玩笑一般!    一个规则得不到维护的势力,是混乱的,是可怕的,也是不稳固的。无论国家还是宗门,都是如此。    姜望继而又想到,封越带厚礼前来祝寿并赔罪,结果却突然被扣押一事。    他对封越当然谈不上什么感情,也不了解其人品德。但仅就这件事来说,青云亭这样一个顺安府境内实力最强的宗门,威宁候府说构陷就构陷。连个好点的理由都不愿意编,说难听点,连个罪证都不愿意去伪造!    再想想当时在迟云山,青云亭历史传承的秘地,焦雄说参与就参与,还成为主导者。不管暗地里如何,至少在面上,池月仍需对焦雄百般逢迎。哪怕池月的真实实力,明明比焦雄强!    青云亭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在顺安府甚至是响当当的名头,都要面对如此欺压,其他人,其他势力,更是可想而知。    威宁候对雍国律法的轻蔑,简直渗透到了骨子里。    就像雍国才吃了败战,刚从亡国之危里走出来,威宁候的寿宴就如此铺张奢靡。    并非是说雍国就缺这点钱财,也不是说威宁候须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而是说在这样的艰难时局里,身为雍国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共克时艰    庄高羡那种凉薄之人,都能做到克勤克俭,自继位以来,宫殿未加一瓦。    说到底,焦武连面子工夫都不愿意做。    这些种种,绝非一朝一夕的态度,都是过往岁月里遗留下来的习惯,是历史积弊。    这不是焦武一人的问题。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焦武为何如此,而在于焦武为何能如此。    在此时此刻,目睹一切的姜望,忽然就理解了,韩煦为什么要变革朝政。为什么在刚刚从亡国危机里走出来的时刻,就掀起那般激烈的变革。    实在是过去的雍国已经腐朽到了极点。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已经在过去长久的岁月里腐烂,它浮华的表皮之下,是血肉朽坏的不堪。韩殷一日把持朝政,雍国就在那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滑落一日。    想通这一点,姜望忽然就拓宽了视野,许多想不清楚的事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从整个雍政变革的大势来看,一切都有了新的解释。    焦武寿宴,墨惊羽拜访,或许可以视作雍国守旧势力对墨门的争取,当然从墨门的角度,可能是墨门内部对韩煦不满的另一支力量,向雍国守旧势力发出了邀请。    而武功侯的突然到访,就是为了打破这种联系。    大战已经结束,要清算早可以清算,但韩煦却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今天才揪出礁国的奸细。    寿宴上的那一番交锋。是武功侯薛明义代表雍君韩煦对威宁候焦武的逼宫,焦武因此不得不做出表态,站明立场。如若不然,一个叛国的罪名,恐怕少不了他。    威宁候的表态,就是与墨门反对韩煦那一支力量做了切割。    墨惊羽后来之所以意兴索然,或许便在于此。他这一趟是白来。    至于后来扣住封越,焦武或许是为了泄愤,或许只是延续了他事前的计划,或许……是想在革政彻底完成之前,最后再捞一笔。    从威宁候府获得的信息不足,无法准确判断。但无论是出于哪一种原因,他的胃口都会很惊人。    好在姜望之前已经跟封鸣陈清了厉害,其人如果够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    就算其人不懂或是不舍,姜望也没有什么损失。隔岸观火而已。壮烈还是惨烈,都是别人家的事情。    当然封越的境况越好,他搭上这条线,就会有更多的便利。所以封鸣最好聪明一点。    夜晚静静地流淌过去了。    天刚亮的时候,庞大的车队从远处驶来,像一条长蛇缓缓游来,渐渐靠近威宁候府。仅从那压得极深的车辙,就可以看出马车里承载了多少东西。    封池骑着高头大马,在车队最前列。    短短半夜过去,他的状态就憔悴了许多,有一种不该出现在超凡修士身上的、无法掩饰的疲惫。但约是做成了大事的缘故,眼神倒明亮得很。    他看了路边的姜望一眼,对过眼神,确认并没有什么意外变化后,飞身下马,大步去到威宁候府的匾额下,叩动了门环。    他的脚步很笃定,手也很稳。    说明他决心已下。    早已得到消息的焦管事适时推开大门,有些惊讶地瞧着封池:你这是    今日的封鸣深深一躬,与昨日的暴怒自傲判若两人。    他的声音又洪亮又恳切:闻说礁国奸细间乱威宁候,顺安府人深恨之!青云亭虽势小财薄,但也有一颗爱国之心。家父封越,乃是青云亭宗守,受皇恩,得国泽。愿散尽家财,助侯爷兵出礁国,平定我大雍西境!    也不知这一番言辞,是他自己想的,还是请人润色过,总之说得是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焦管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没有了之前的轻蔑。    封公子,请稍等,容我去通传一声。他这般说罢,才转身回到府中。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的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不是谁都有散尽家财的魄力。    仅仅是今天这一遭,封鸣在他心里的评价便大不相同。    ……    威宁候府像一只张大血盆之口的巨兽,一口吞下一整个冗长车队承载的财富,将封家连皮带骨吞下,最终却只吐出来一个封越。    在过去的历史中,在雍国浮华的外表下,有多少只这样的巨兽,在默默啃食这个国家的血肉站在这个国家顶端的人,不可能看不到,不可能不清楚。甚至于他们每一个人,都深陷其间。    但韩殷不在乎,韩煦不忍受。    雍国或许会浴火重生,或许会崩于病途。在那一刻真正到来之前,谁也不清楚。或许国家大事无法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或许无论什么决定都能找到诸多支撑、诸多理由。但或许,对错就在每个人的心中。    它可能很简单,但它并不单薄。    只消想一想,便能知道封越这一晚该有多煎熬。越是聪明人,越是煎熬。生死完全操于人手,他被扣在其间,无法自主,只可等待命运的到来。    那种痛苦几乎可以逼疯一个人。    但此刻走出侯府的封越精神奕奕,笑容满面,与焦管事称兄道弟,亲亲热热地道别。好像只是被威宁候府盛情挽留,于是客住了一夜。他积累半生的财富,如清风过侧。    仅这份养气功夫,就值得封鸣再学个几十年。    侯府大门缓缓关上,封鸣上前迎住了他的父亲。姜望默默跟上,现在正是在封家父子身边占据核心分量的时机,他当然不会错过,但也不喧宾夺主。    来时带着满满一个车队,离开的时候两手空空。封家多年的积累,一夜清零。    封鸣一时悲从心来,哀声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不,我们什么都有了。    封越转过头,用力拍了拍封鸣的肩膀:鸣儿,以前我一直觉得你不懂事。现在才知道,是为父忽略了。你早已长大成人!这次你做得很好!你孝心可嘉,玲珑心更可嘉!    封鸣的目光,有一瞬间扫过姜望,但终究一声不吭的受了下来。    此乃人子本分!他说。